我的少年经历

时间:2018-09-12【字号 超大    来源:门头沟区委老干部局 作者:徐金生
  我48入伍,东北野战军第二先遣兵团,兵团司令是程子华,十一纵纵队司令是贺晋年,这个部队是东北部队第一批进关的部队,两个纵队接近12万多人,初期是夜行,白天休息,到密云我们纵队司令下令,把密云吃掉了,吃掉以后就暴露了,从那以后就公开白天走晚上休。密云顺义怀柔昌平延庆一直到延庆张家口到南,吃掉35军,35军是傅作义的基本部队,吃掉它以后回过来在怀来县进来,奔门头沟,模式口拐了弯奔北,最后我们驻军。通县高碑店半壁店,师部在高碑店,我们驻在半壁店就是这么个过程,就等着解放北平,最后傅作义还不错就缴枪投降了,投降了我们就没有任务了,后来中央军委提出“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”这么个号召,当时野战军部队没别的,他的任务就是打,最后全军要求南下。
  还没有南下以前部队整编,原来的部队改成十五兵团,十一纵改成四十八军,下辖4个师,一四二、一四三、一四四和一六一我属于一六一部队的,这四个师从高碑店出发,从古北口那转一圈转到高碑店,由高碑店进河北,从河北保定、石家庄、邢台、邯郸,到磁县,到磁县那一天就死了两个,怎么死的呢,就是没有水,吃的不好,楞呛死了,说这是光走不算打。还有现在说明一点是什么呢,现在在社会听见说1948年以后没有仗可打了,但历史事实不是这样,离休干部群体中,有扛枪的,1948年以后战争比过去战争最为频繁,因为那时是普遍开花,全国都要推进,咱们大军南下的时候上百万,南下的部队就和扫帚一样,哪有敌人就扫一扫帚,你投降,不投降就吃掉你,所以说1948年以后的战斗相当频繁,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,1948年以后没有战争了,不是。你比如说我们进入河南后,新乡也好,漯河也好,那时候人家都占着呢,要想过去你要把他吃掉你才能继续走呢。
  从河北到磁县,由磁县过乾河进入到河南,穿过河南进入湖北,过河南时还好过,进入湖北就不好过了,天儿也暖和了,那时是天天下雨,白天衣服湿了,晚上睡一宿觉衣服又干了,发的雨衣呢是天津雨衣厂做的,少刷上一层胶,不但不防雨还越背越沉,最后呢(雨衣厂厂长)在三反五反给枪毙了。进入湖北以后,上级传达我们这个军的任务是吃掉武汉,可是还没到武汉,武汉就已经被其他兄弟部队吃掉了,我们就顺江而下。在这回头说一句,过黄河时(国民党)不让我们过,我们的部队呢过黄河时还不到一半,四架飞机反复的扫射、轰炸,那时我在连队当代理文书,在那一天,我们连队没有死伤的,别的连队估计死的少不了,过黄河都不让过,过长江呢,同志们都听说过渡江情况。我们在九江过江奔星子县,就在这一路上,在河南还有吃的,到湖北以后呢,由于蒋介石的部队撤退的时候都把老百姓的粮食抢光了,我们有时就有吃的,有时就没有吃的,最后老百姓连种子都给了我们,那时军民团结。在这我说一句话,增加一句,那时我们知道谁养活谁,不管军队、地方干部,部队干部,知道谁养活谁,我们走到哪吃到哪,叫老百姓养活我们。近三十年的改革以后,有的干部呢可能就忘了,那就不对了,在这个问题上要弄明白,到现在我还承认老百姓养活我们,每月给我们的钱是老百姓辛辛苦苦给我们的,这个东西不能忘,是吧,这个就谈到这。
  进入湖北,进入湖北不好过,不好过也得过,命令以来,立刻就要前进,进入湖北以后最难的是什么呢,打摆子,加强连都是200多人,四四编制,有100多人发烧,发烧你也要走,发烧三十八九度,没有药,怎么办,增加收容,一个班,一个排最后增加一个连收容,所以说很不好过,进入湖北这一块最难了,但是也过来了,过了江以后进入江西,军长贺晋年当时兼十五兵团副司令、兼48军军长,江西是两个军区,南昌军区和赣州军区,最后把我们师,甩到江西的中部,就是吉安市和临川市,最后叫抚州市,建立两个军分区。481团到吉安,483团到抚州,也就临川,我分到抚州就是现在的临川,这阶段就是从湖北一直到江西每人都发烧,轮流打摆子,苦不苦,苦,苦但是战斗力不减,不是说不丧失战斗力,战斗减员很自然,发烧,没有药,最后算不错,过江以后呢,解决一部分金鸡纳霜,这个金鸡纳霜本身来说就是刺激胃,副作用很大,没有药呀,可是那个时候这个能管点用呀,所以说鉴于这一点来说不容易呀。
  我参加平津战役和华东南战役,我们的任务就是解放河南、湖北、江西、湖南和广东,解放这一部分地区,最后,有留在河南的,我们就进入江西,留在江西剿匪建政。成立政权以后进行暴动,蒋介石统治江西28年。各种道会教门相当反动,没有武装力量建立政权是不能建立的,剿匪的时候战士的死亡率是很高,尤其是江西呢是小盆地,到处是树木、竹林相当多,你看不见敌人,敌人看到你了,他们也不是土匪,其实就是国民党的部队被打散了以后,各行其是,以班、以排、连为建制钻进了山沟里,最后剿匪是相当难,咱们看到电视上的剿匪记比那个剿匪纪还要难,只要一出去就有死亡,死亡率很高,病是一种,累、吃不上喝不上是一种,打是一种,所以说咱们建立政权是不容易的,咱们政权就是用鲜血换来的这点我有体会,我今年82岁了,回忆那一段生活的时候,回忆和我一起的战友,我不愿意写东西就在这儿,凡是我经手的死亡的战士,都要上报,回信以后我再复信,直接复信到县,追问这个人是否按照烈士,在这方面我觉得我做的好一些,我在江北是代理文书,过江以后就是文书了,连队的文书,后来就是营、团、司的书记(员),最后我离开部队的时候是师级机关编制的书记(员),我就干过部队这一行,别的没有干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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